在BP墨西哥湾石油泄露第一期审判结束两个月后的一个周五,双方律师团已提供了几百页的案情摘要,他们最后的议案是使联邦法官监督案件所涉及的对象,在可怕的钻井台爆炸之前,是否所有或部分钻井项目中所涉及的公司都存在重大过失或违法行为。
期待已久的针对BP及它在马孔多油井的合作伙伴的民事审判证词提供了一些惊喜,三年后,内部审查及独立调查委员会早已成功地提出与第一期审判中向法庭提供的证据相似的调查结果。
那种可预想的论调在最近的法庭文件中继续出现:毫无疑问,律师是为联邦政府服务的,墨西哥沿岸的国家和原告的私人辩护律师想让美国地方法官卡尔•巴比尔,去找英国石油巨头及它的合作伙伴越洋钻探公司,这家公司的深水地平线号钻塔和员工是雇来为马孔多油井钻采工作服务的,还有哈利伯顿公司,BP迫使其用水泥堵住井口,以这样极端的鲁莽方式制止井喷,最终导致2010年11人遇难的重大事故。
这三家公司申辩道,他们对事故应负有有限责任。
BP:还没有“受处罚的思想准备”
BP是最大的输家,但仍坚持导致灾难性事故的行为不应上升到联邦法官所定义的高度,还要找出曾经有责任疏漏的公司。
在周五晚些时候公司的诉书被存档前,通讯系统发表此声明的瞬间,BP在美国的首席执行官莫雷尔表示,“证实深水地平线号井喷和爆炸是一个悲剧性事故的证据存在于第一阶段的审判中”。这是由一系列有影响的独立行动和多个政党造势所造成的,当将两者联合起来时,就可以适当地克服现代化安全系统的漏洞。与深水井相似的交叉行业,马孔多油井是由BP、越洋公司和哈里伯顿协作努力的项目,并且它们在其中都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莫雷尔说:“原告没有证明,同样的他们也必须依据既定的法律使BP增加净水罚款和惩罚性赔偿,BP应该以一个应受处罚的心态去解决自己极端和不良行为所造成的事故”,“但 BP的对事故的处理已经接近所要求的标准,因此,重大过失或故意违法的裁决是不被BP所接受的”。
在为期八周的审判中,熟悉的责怪游戏在当事人的陈述之间进行着,比起安全,BP更关心利益,在油井项目中它不按计划行事并且严重超支,在钻井台爆炸之前,钻塔的监管员译错了一个关键的安全测试结果;越洋公司的船员没有经过正规的培训,导致他们错过正在逼近的灾难所发出的清晰信号;哈里伯顿公司则做了一个众所周知危险的错误决定,使用重量轻的水泥去堵住井口。
几十亿的净水罚款悬而未决,对原告个人和美国国家来说这都是潜在的惩罚性赔偿。
案件的每位当事人都递交了支持自己立场的诉讼案情摘要,连同一个“对事实的裁定和法律的总结”的提议,他们希望法官巴比尔能够接受对他的裁定。
根据提议的原意,司法部门律师说:BP对事故的内部检查故意忽略了对系统原因的调查,而潜在的聚焦于造成悲剧的管理者的责任。相反联邦政府坚持BP故意磨平它对深水地平线号过失行为的调查,并且忽略“可能牵连公司管理层的根源”。
同样在路易斯安那州的简短审判后,司法部长詹姆斯的“哥们儿”考德威尔做了简短的陈述批判BP,因为在它的内部检查完成和吸取经验教训前,甚至继续钻采堪井。“这不是一个关心安全的公司的行为;这是一个把利益放在安全之上的公司的行为,像BP在马孔多油井运营操作期间所作所为一样。”
为了挑出案件的关键人员,公正的律师控告BP的经理戴维西姆斯,因为他在钻塔上监督BP的钻井人员。他们通过电子交易所意识到自己已处在无计可施,只能随机应变的境地,但仍没发现是什么引起钻机的这些反应。在关于马孔多油井运行的信息方面西姆斯的失败,表明关于一个有这样重大潜在危险的项目公司的鲁莽态度。
律师也表示在马孔多油井上钻井工人的工作已经接近尾声,BP知道他们正在油井上运行的“安全边际”压力。钻头走的越深,钻井中的泥浆就会越重,并且需要压力使其流动。但是钻机如果不能让压力变得足够使岩石层破裂,从而获取石油和天然气,那么这些液体将会逆流回油井,造成反冲或井喷。
BP向联邦调查员汇报说,在到达最后的钻井深度时,尽管显示岩石层早已破裂,他们可能仍使用了比实际更大的泥浆压力。法官指责说:“虽然已形成的几十桶泥浆已经逆流,BP仍继续钻完油井的最后一部分”。在第一期审判中一个专家证人石油物理学家艾伦霍夫曼表示,这是他职业生涯中见过的“最危险的事故之一”。
联邦政府工作人员称,事故存在大量失误
联邦律师最终表示,在固井作业期间存在大量错误,例如没有使用足够的钢筋定位卡在油井中固定钻标,并且在做让石油和天然气浮出表面的压力测试中,没有等足够的时间让水泥凝固。
BP推断,在拟议判书时,路易斯安那州和阿拉巴马州可能会加入原告督导委员会。他们认为越洋公司和哈里伯顿公司都存在重大过失,并且直接导致灾难性的井喷,火灾,爆炸和原油泄露,还有“深水地平线”号对事故也有责任,并且认为它再也不适于航海了。
原告律师也争论BP和他与承包商之间的合约协议,并要求石油巨头也应支付他们应承担的那部分,任何惩罚性赔偿应有两大公司承担,“这是多么过分恶劣的行为”,实际就是在BP所承担的那部分之外,又开放了增加惩罚的范围。
从钻塔船员来说,他们揭露越洋公司在深水地平线号上非法使用了“双重管理”结构,有两个船长和一个近海设施管理员,被指定在操作期间负有责任,这是造成事故的另一个因素。
原告的辩护律师说越洋公司的经理吉米哈勒尔,没有资格也没被授权指挥探船,并且深水地平线号船长科特库赫达没有经过培训或操作船只的紧急断开系统的书面证明,这些可能使船只和运载天然气、石油到甲板的管道分离。的确,根据拟议的规定,没有得到近海设施管理员许可,就拒绝执行经理和船长命令的情况,从来就没有过。
越洋公司说几乎没有选择
在案件的最后陈述中,越洋公司坚持库赫达在钻塔的最后一刻几乎没有选择。陈述声明“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船长的任何行动对事故可能有实际的影响。
相反,钻塔的拥有者争论说他的船员“在最后仍努力的处理与他们无关的混乱局面,这期间并没有警告存在危险,并且直到事故发生他们也没有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
“钻井船员工作在危险的由错误计划导致的缺陷油井上,在危险来临时,没有接收到任何警报,即使这一警报可能拯救他们的生命”一家瑞士公司的简短辩护。“他们没有能力去避免井喷”。
但是原告在拟议的判书中辩论道,审判证据显示许多安全项目在2009年BP钻井的审核中都没有得到纠正,包括76个应优先解决的问题一直等待着审核,并引用了在致命的灾难事故发生之前的维修报告日期——2010年4月19日。
而且,在甲板上越洋公司的船员使爆炸的天然气在钻井管道中向上流动,从油井到泥浆天然气分离器,拟议的审判书说明,如果使天然气流向船外,在那里就不容易起火,而他们并不是这样做的。
拟议的事实裁定书也给出结论,BP在马孔多油井的操作系统中,没有提供一个新的世界普遍采用的安全管理系统。
从2009年起在马孔多油井上BP管理了一个快速钻井操作系统,直到4月9日宣布准备暂时放弃钻井。根据拟议的事实裁定书,有时在油井上没有维持正常压力的情况下,他们仍然继续指挥钻井。司法部门鉴定人休斯顿基础石油物理学家艾伦霍夫曼直指证据,证实钻井的速度需要“非常精细和小心,他们做的其他任何事都要从组织前锋处得到许可,这就要求组织前锋必须对可能完全失去油井的风险投入极大的关注。”
当准备好用水泥堵住井口时,BP也没能保持正确的压力,同时水泥也与氯气泡沫混合了,被混合的水泥没有要求的稠密,依据BP自己所写的程序,他们使用了比要求少的水泥,并且没有执行井底到井口的泥浆行程测试,这一测试使钻井液体在油井中流通,以便核准天然气是否已进入井底。
“每美元计数”的战略
原告委员会律师也争论BP追随了一个“每美元计数”战略,以安全为代价来评估降低成本的措施,表明在4月9日,公司预算超支6亿美金,并且落后于预定计划45天,而且公司管理人员关心马孔多油井的推迟会延迟深水地平线号对其他两口油井的钻采,这其中之一必须在5月16日之前开始,否则它的租约就会损失掉。
他们也认为哈利伯顿公司的疏忽也包括使用低密度水泥混合物的决定,并且事故发生后,他们自己对相似水泥混合物的测试结果仍然不是低密度的。这也说明在马孔多油井上使用的一桶相似的基础水泥材料在哈利伯顿公司的仓库错放了三年。等到审判过程中它的存在被宣布时,对它进行测试就太晚了。
拟议事实裁定书总结“在事故发生后哈利伯顿公司是否故意对证据做了隐藏或破坏,确实说明破损的企业文化批准员工事前的任性和疏忽行为,并且缺乏对公众承诺的环境、政府、企业的协调标准水平”。
处罚一直有待决定
复杂的民事审判的关键部分将决定据1900年的石油污染法进行处罚,如果被发现他们的过失造成了石油的泄露,要求公司对石油泄漏所造成的污染负责,每桶支付1100美元的罚款,如果发现有严重过失或故意违法行为,就要支付每桶4300美元的罚金。
如果发现存在严重过失或故意违法行为也会导致对私人个体原告的惩罚性赔偿,作为独立经济预算的那部分和私人原告的健康赔偿部分,可能早已超过了BP同意支付的总额。
为期八周的审判在4月24日结束,几个鉴定专家和公司员工就事故是怎么发生的和在过失问题上的回答对案件起到了重要作用。审判之前,所有党派的律师也让许多证人作证,并且部分证词记入了法庭笔录。
BP和越洋公司,在各自的刑事和民事定罪上,早已同意向一般过失方面认罪。
为了证明公司应该承担更高的过失标准,个人索赔人,联邦政府和和各大洲必须证明在越洋公司案件中,事故造成的损害是由深水地平线号拥有者的过失引起的或者从他们不适合航海的条件引起的,而且越洋公司知道船只出现了故障就应对其负起责任。
在BP的案件中,高标准的赔付可能启动,公司的法人代表是否知道或应该知道马孔多钻井中存在的问题,包括在钻井期间BP行政人员被认为应该强行要求执行安全程序。
路易斯安那州的申辩
在路易斯安纳州单独的一次申辩中,考德威尔争论BP和越洋公司“缺乏对对关键安全测试的清晰指导方针,从而确保不幸的马孔多油井被安全的封口”,并且两大公司有很大的安全管理缺陷,直接造成了事故的发生。
这都要归咎于BP及越洋公司搞砸的负压测试,并且越洋公司始终“以自上而下的方式行动,这表现为对马孔多油井所能产生结果的全然不顾”。
路易斯安那州做了一个简短申辩:“钻塔工人多次用各种方法进行负压测试,并且在一个无名的船员提出一个新颖的方法后,错误的宣布测试成功,未经证实的理论是关于为什么其余结果是他们所认为的那样不正确”。
在司法部门律师拟议的事实裁定书中,也讨论了压力测试问题,指责BP在深水地平线号现场的经理唐纳德维德林,因为在固井作业后他译错了结果。
爆炸之前,BP休斯顿的基础高级工程师马克哈弗与维德林的36分钟电话沟通中,曾说道:“意识到测试不能被认为是成功的”,并且设法在如何寻找问题故障上提供建议。第二次的负压测试则要求激活防喷器来关闭油井,预防事故的发生。
但是防喷器也受到联邦政府的监视。在防喷器的安装上BP做了几次不安全的选择,包括要求只需要一个切断流动石油的防喷器剪切闸板运行;不考虑使用更新更可靠的存储器版本;并且由于不进行设备维护,造成了开关的损坏和电池的耗尽。
BP清楚的意识到越洋公司不可能维修设备去完成它的维修计划,事故发生几个月前的审核表示,“依据维修管理条例越洋公司还没有完全设置装备成功”。
但是越洋公司在它的案情摘要中论辩它的意图完全是想对错误的负压测试负责,责备BP工程师没有提供足够的程序信息。
“压力的异常现象没有立即在主叫卡上显示”一个简短的争辩。“他们内在的分工是模棱两可。船员的工作是寻找故障,进行调查和判断原因。船员如果知道BP所了解的情况,如劣质的固井作业可能会失败并且负压测试好像是错误的,他们可能就会帮助测量了。因为如果知道BP所了解的情况可能会挽救几条生命”。
路易斯安那州在它的案情摘要中论辩道,所有匆忙发生的事情,都说明钻孔计划的鲁莽行事,简言之“最后几分钟改变了安全性,临时放弃的关键过程注定了马孔多油井操作的失败”。
该州的案件陈述说明根据对公司员工的追踪记录,公司应该接受惩罚性赔偿。“区分代表企业的管理者和企业的过失是不合理的”,“这样做的话将给公司带来不公平的逃脱机会,公司的责任就是从日常工作中就隔离高管与行政人员的关系,并且要亲自管理”。
根据原告督导委员会拟议的判书介绍,重大过失的裁决条件“一般要求被告应获悉风险,然而继续忽视已知的危险,有意识的错误行动下去,则被判定为存在重大过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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