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前夕,我和本镇21位离退休的老同志驱车六百多公里,寻访了一个平凡而富传奇色彩的小山村——革命圣地西柏坡,探秘半个多世纪之前,新中国的缔造者们殚精竭虑、运筹帷幄的日日夜夜。
西柏坡位于千里太行山的东麓,滹沱河北岸的柏坡岭下,原称柏卜村,因与东柏卜相对,故称西柏卜。卜坡音近,久而久之,便传为西柏坡了。这里距平山县城50公里,离省会石家庄90公里。往西二十多公里,越过太行山,就是横亘千里的三晋大地了。
由于交通的日益发达,我们坐车从微山出发后,仅用六个多小时,就到达了西柏坡。刚一下车,一座书写着“西柏坡”金黄大字的高大纪念碑便首先映入我们的眼 帘。这座纪念碑是在纪念毛泽东诞辰100周年时修建的,碑高50米,上面的“西柏坡”三个字是邓小平亲自书写的。纪念碑下面的台阶中央,修建了坡形隔离 墙,墙面上从上至下书写了“新中国从这里走来”八个金黄色大字,遒劲有力,洒脱豪放。开始我并不理解其意,但稍一琢磨便茅塞顿开。新中国成立前,党中央在 这里设立了最后一个农村指挥所。以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就是在这里指挥并打赢了辽沈、平津和淮海三大战役,进入北平并宣布新中国成立的,说“新中国从这里 走来”最贴切、最形象。
我站在碑前环顾四周,只见西柏坡四面环山,且山势高耸挺拔,连绵起伏,山上林木葱郁,荆棘丛生,山脚下的坡地上,偶尔 有几幢红顶白墙的屋舍掩隐于绿荫中。看到此情此景,心中顿生对毛主席的钦佩之情,不愧是伟大的政治家和军事家,选择这样的地方作为中央所在地真是再高明不 过了,即使国民党军队有那么多的侦察手段,也难以发现群山遮掩、林木覆盖下的农舍,即使发现了,也不会想到中共中央会住在这样的农舍里。
从纪 念碑前的高坡下来,我们依次参观了毛泽东、朱德、刘少奇、周恩来和任弼时中央“五大书记”办公旧址。旧址漫布山坡间,错落有致,庄严神圣。南临碧波粼粼的 岗南水库,北倚松柏郁郁的柏坡岭,襟水带山,吞吐天云地气,容纳万壑千峰。五座旧居,一居一院,散布在松柏环抱的山坡上,高低起伏,大小不一,全是黄土堆 积起来的平房。平坦如砥的院落中,没有规则地生长着楸树、杏梅和海棠,像中央首长的卫士,不离须臾。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中央首长们在这树下或者院中的石 碾旁边一蹲一坐,运筹帷幄,决策着事关中华民族命运的一个个战略,而这一株株极不显眼的树,见证了这里曾发生过的一切。
毛主席当年住过的小 院,在小山的南端,原是农民的住宅。抗日战争期间,这里曾被日军纵火焚烧,房子不成形。后来经过多次维护整修,才成为可以居住的农舍。这是一个前后两进的 山区小院。前院是警卫人员和工作人员办公居住的地方,此院有毛主席当年的书房,卧室和办公室,还有一间资料室。房内的木床、办公桌、沙发、转椅、茶几、罩 子灯和墙上挂着的军用水壶,都是毛主席当年使用过的原物。如果把历史向前推移59年,我们可以看到这个小院通夜长明的灯光,看到一个手执香烟,在房间走来 走去的高大身影。
1948年3月23日,中共中央决定放弃延安,实行战略转移。毛主席率领中央机关在陕北吴堡东渡黄河,经晋绥解放区、恒山山 脉,越过长城岭、雁门关、五台山,到达晋察冀军区驻地河北省阜平县城南庄。两个月后,毛主席从城南庄进驻西柏坡,至1949年3月中央机关北迁进京,毛主 席在这个农家小院里生活了整整10个月。
在这10个月里,毛主席领导成立了华北人民政府,召开了“九月会议”和著名的七届二中全会,确立了新 中国成立后基本建国方略,向全党发出了“两个务必”的伟大号召;也是在这个极不显眼的村落里,以政治家的成熟和军事家的深邃,用197封电报成功地指挥和 打赢了辽沈、平津和淮海三大战役,共消灭和改编国民党军队150多万,终使反动派全军溃败、政权倾坍,蒋家王朝摇摇欲坠,迎来了新中国最初的曙光。正如周 总理所说:“我们在世界上最小的地方指挥并打赢了世界上规模最大的战役”。在这个农家小院里,毛主席“以打促谈”,促使爱国将领傅作义签订了《关于和平解 决北平问题的协议》,使一大批珍贵文物免遭兵燹。也是在这个农家小院里,毛主席接待了傅作义、邓宝珊两位为北平和平解放作出贡献的将军,“度尽劫波兄弟 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完成了中国革命史上的一个伟大创举。
朱总司令的小院单独处在一个山头的后面,是山坡上唯一一处用青石砌成的院子。三个 高大拱形窗户,与石墙相间,形成左右对称的两部分。正房三间相通,中间为会客厅,两端分别是办公室和卧室。据导游介绍,在五位书记的旧居中,朱总司令的这 个小院最好,它材质好、墙体厚,冬暖夏凉。据说这是毛主席特意安排的。毛主席认为朱老总年龄最大,功劳最高,理应住最好的房屋,可见革命战友感情之深。
在朱老总简易的办公室里,一张长长的桌子静静地立在那里。墙上挂着解放战争时期的军事地图,上面的红蓝铅笔勾划的痕迹犹在。那重重画下的一笔,便是一个 曾经传来捷报的战役。这幢延安窑洞式的古朴院落,还有窗前两株青松,陪伴着我们的总司令,度过一个个让他振奋也让他苦苦思索的不眠之夜。
参观 完西柏坡,夜幕已经降临,我们驱车三十多公里,来到平江县温塘镇夜宿。尽管住宿条件十分舒适,可我躺在床上横竖不能入眠。我在想,说当年的西柏坡是穷乡僻 壤实属不恭,但西柏坡农舍确实不如南京的楼房,人民军队的小米加步枪确实不如国民党的飞机加大炮;毛主席的生活条件也确实不如蒋介石……但尽管有这么多不 如,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的人民军队却摧枯拉朽、势如破竹,取得了全国的胜利,原因何在?我思索再三,答案尽管很多,但最根本的一条,还是“得民心者得天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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